安灼拉兜兜

胡言乱语体
全自嗨式写作

墨西哥黑【ai】帮【qing】故事(62) Carl你要多闹闹脾气

天下大势,甜久必虐,虐久必甜。

争取在寒假结束前写完。fuck,太长了,可是想写的还源源不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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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arl Gallagher走在马卡莫罗斯城郊这条起伏绵延的公路上。远处海浪涌动,近处清风徐徐,四下里一片宁静。在墨西哥的这半年多来,一直专注于激烈紧张的帮派斗争中,难得如此的淡然静窃。

他憎恨自己,他觉得今天自己太小肚鸡肠,他憎恨自己那娘唧唧的自怜和委屈——可是这委屈的情绪好像开了闸门在他胸膛里凶猛泛滥。他憎恨这可恶的,毫无尊严的哭泣——可是这哭泣席卷而来,愈演愈烈。他的泪水扑索索掉下来,抹也抹不净。

就这样了,他妈的,小爷受够了。

结束了,让那败类滚蛋吧。让那败类永远滚出小爷的世界!

结束了,OK,很好,都结束了。

他这样对自己说,可是那不争气的热泪,只有越来越多。


这时候,一阵银铃般清脆的笑声。一串儿小孩子不知从哪里跑到这公路上,一路追逐嬉笑,他们跑到Carl身边,停下了。这些纯真稚嫩的墨西哥小孩儿把Carl围住,纷纷对着他伸出小手儿来,用西班牙语撒娇似的叫着:惊喜拿来!惊喜拿来!


Carl望着这些小孩儿——忽然更委屈了——好像他自己也是没长大,受了人家欺负的小孩儿。他跪下来,和这般孩子一般高,从裤袋里拿出钱包,抽出许多比索(墨西哥货币),一小打一小打把这些比索放在这些小孩儿手心。

孩子们拿到比索,欢呼雀跃,一个小姑娘,三五岁的样子,穿着美丽的碎花小裙子,走到Carl身边,两只小手儿捧住他的脸,肉嘟嘟的小手指给他抹掉脸上温热的泪痕:哥哥羞羞。哥哥羞羞。

Carl眨巴眨巴眼睛,更多的泪噼里啪啦落下来。他忽然把这小姑娘紧紧地抱住,把头埋在这小孩儿热乎乎的小脖颈里,小姑娘被他的泪水弄得脖子里痒痒的,就咯咯地笑起来了。


【海伦娜。你在干什么?】

一个苍老而慈祥的声音在Carl背后响起,孩子们叫着“爷爷”,一股脑儿朝那人跑去,有的抓着他手,有的抱住他腿,更小的干脆耍赖地攀上去,爬上这人的肩臂。

Carl回头,看见一个穿着白衫,干干净净,胖乎乎的墨西哥老人。

老人带着个凉帽儿,手里拿着一条皮鞭。他后面,懒洋洋地跟着一只洁白的羊群。

原来是个放羊的老人。


这老人敦厚,慈爱,暖融融地笑着,总给人以信赖可亲之感。Carl擦擦眼睛,站起来,有点儿尴尬地朝老人笑笑:【抱歉,先生,刚刚——我……我情绪不好……有点儿,冒犯了您的孙女。】

(的确,作为陌生人,随意抱住一个小女孩儿是不礼貌的。)

【呵,没关系,我看见了,你给我孩子们很多比索——你抱着海伦娜,没有恶意。】老人说。他走过来,打量打量Carl:【您有什么难过的事儿么,小先生?】

Carl蹭蹭眼角,笑笑,吁口气,如释重负似的说:【嘿,没事——都是没出息的小事儿。】他耸耸肩,露出一个晴朗的笑:【没事了,都过去了。】

【男人应当拿得起,放得下,绷得住——永远都要是“我应该怎么样”而不是“我想要怎么样”——是么?】老人看着Carl,笑着说。

【yeah。】Carl嘴角一扬,笑了:【说的真好。】他蹙着眉,回顾并重复了一遍老人的话:【永远都要是“我应该怎么样”而不是“我想要怎么样”】他定定看着老人:【受教了,先生。】

【无须客气。】老人淡淡说;【听你的口音,不像是马卡莫罗斯人——您来这里是?】

【哦,我来这里找一位朋友。】Carl问:【您知道么——嗯——这附近有一家塞万提斯酒家?】

【呵,知道。】老人向山下一指:【绕过这座山岭,山脚下那家种满郁金香的小院子就是。】

【好的,谢谢。】Carl向老人道谢,和孩子们招手作别,踏上前路。



果然和老人说的一样,转过山岭,来到山脚下,柳暗花明,一座栽满德克萨斯郁金香的小院子出现在眼前,门前有一个古朴的牌匾,写着【塞万提斯酒家】,他走进院子,一些小孩儿在院子里玩耍,酒馆儿前面有一座青铜雕塑,雕塑的是中世纪骑士打扮的,很诙谐的一主一仆。主人骑一匹瘦马,仆人矮胖,骑一头驴。

加入DEA后,Carl就很有些阅读量了,尤其是为了疯狂熟悉西班牙文。这【堂吉诃德】是必读的了。他看见在这雕塑下面写着一行字【塞万提斯——最伟大的倒霉蛋儿。】

Carl笑笑,走进这酒馆儿。


酒馆儿里很宽敞,光线幽暗。正是下午,一个客人也没有,空荡荡的。酒保在吧台后慵懒地坐着。Carl看见,这酒馆儿空间很大,里面还有两个台球桌。几个男人伏在台球桌上瞌睡。

Carl走到吧台旁,酒保懒洋洋坐起来:【来点儿什么,朋友?】

不来什么。Carl在一张卡座上坐下,又向周围环视一圈:我来找人的。

酒保将高脚杯放下,有点儿警惕地问:【您找哪位?】

Carl耸耸肩——他今天心情格外糟糕——他没耐心做哪些乱七八糟的周旋,于是开诚布公:【我来找,弗朗西斯科·鲁本先生——请求引荐。】

他这话语一落,酒保没吱声,眼珠朝酒馆儿里头瞥瞥。果然,酒馆儿里走出几个人,高大威武,杀气森森,每个人腰上都插着一把刀子或是手枪。

他们把Carl围起来:【您是哪位——竟敢点名找我们老爷?】

另一个人掏出匕首,放在掌心掂掂,冷笑:【在马卡莫罗斯——这个名字岂是你能直呼的?】

Carl翻个白眼,又恢复他那不屌全世界的邪魅笑容:【小爷就他妈来找你们老大的——弗!朗!西!!斯!科!·鲁!本!——这名字他妈长刺儿么?叫不得?】

Carl话音未落,就叫一个壮汉一拳从卡座上打翻。

Carl从地上爬起来——他今天这纯粹是自找。他当然知道面见这样地位尊贵的大佬级人物须得极端尊重和谦卑,须极端小心翼翼取得对方的认可和青睐——可他今天没那个心情——fuck,小爷不想玩儿了,小爷就没规矩了,小爷就没理智了,什么该死的帮派合作,什么该死的毒枭大会,去他的DEA!去他的卧底任务!去他妈的Cure cancer!小爷今个儿就他妈不爽。爱怎怎!——他是把刚刚那老人给他的【永远都要是“我应该怎么样”而不是“我想要怎么样”】的嘱托早忘没了。

一个帮派分子抓住他衣领,给他单薄薄,瘦嶙嶙的身子拎起来:【你到底是谁?哪儿来的无礼的小崽子?】

【小爷是圣菲尔南多,马拉帮的首领——】Carl顿了顿,有点不情愿地撇撇嘴,说出那个该死的姓名:【Mickey Milkovich——今日特来拜见——】

可是Carl还没说完,这些海湾集团的打手们忽然爆出一阵大笑:【今天是中学生开放日吧!】【这小瘦猴儿是帮派首领?】【你来拍话剧么小奶油?】

Carl叫这帮嘲笑他的混蛋激怒了,他本就憋着一肚子火儿,这时给点着了。他像小狼一样把那掐着自己衣领的男人扑倒,挥起铁拳朝着那张脸猛砸下去,那人给砸得口鼻喷血,阵阵哀嚎。周围几人吓了一跳,见到同伴吃亏,一个帮派分子从后面拎起一条椅子就要往Carl头上砸去。

可是,这时候,一个人影闪进来,扑在那孩子身上。只听见“砰”的一声,椅子砸得粉碎。


Carl怔了一下,他先是感到一个宽阔的怀抱搂住自己,继而感到热热黏黏的鲜血,“啪”“啪”,沉沉地掉在自己的脸庞和颈口。

他慢慢地转过头。

那扑在他身上的人,仿佛是凭着自己最后的一点理智和力量,非常知趣地,挣着,从Carl的身体上离开。


Mickey 抹抹头上的鲜血,不动声色地,像一个犯了错,知了错的孩子,乖觉闪到一边。他有些艰难地,扶着墙壁,站起来,对那围住他们的人,淡淡地说:【我是圣费尔南多马拉帮的首领——Mickey Milkovich——今天很抱歉,我家的小弟不懂事——冒犯了鲁本先生。请各位谅解。】

他说完这些,不卑不亢地站在一旁,从头至尾,都没有看Carl一眼。

Carl站起来,喘着气,乖觉地——和Mickey隔得很远——站在另一边。他垂下头,手指轻轻擦掉落在自己脸上和脖颈上的鲜血。

【谁叫你回来了!】他嘟囔着,气恨恨的,委屈屈的,两腮鼓鼓。


【我还真没见过这样儿的。】一个海湾集团的人说:【小弟犯错老大扛的,他妈的少见。】

另一个人嚷:【你说谅解就谅解?这小混蛋分明来砸场子的——】

那被小卡血揍的壮汉叫人扶着站起来;【他妈的,这小崽子……这小崽子他妈的下死手啊!】说着就一手抹着脸上给打烂的血肉,一手拔出手枪对准Carl。

Mickey想也不想,拔出手枪对准那男人,还是淡淡的,沉稳的语气:【别碰他。】


【他妈的。】更多的枪口举起来,纷纷对准Mickey和Carl。

一个海湾集团分子冷笑:【你觉得你们俩今天走得出这酒馆儿么?】

【老子他妈够糟心了。】Mickey眨眨眼,舒了一口气,现出一个凄凉的苦笑,淡淡说:【要能死这儿也挺好。】

【谁要跟你死这儿了!混蛋!】Carl结结巴巴的,憎恨地骂着,眼泪扑索索地掉,一身拽气都化成泡泡了:【要死——要死你自己死去啊,小爷,小爷才不死这儿呢!】

就在这时,一阵轻快的脚步声,一个小女孩儿颠儿颠儿跑来,站在Carl跟前,伸开短短,肉肉的两臂,稚气地憎恨地嚷:【不许杀大哥哥!】

Carl讶异地认出来——这是刚刚他在路上碰到,抱着人家哭过的小姑娘海伦娜。

【海伦娜……】Carl焦急地喊:【快走!谁叫你到这里来!】

可这小姑娘一点不怕——反倒是那些帮派分子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服软地把枪撂下了。

Carl跪下来,把住小姑娘的肩:【谁叫你乱跑到这里——你们爷爷呢?】


【呵,他们爷爷在这里。】那熟悉的,苍老慈祥的声音 从院子里传来,酒馆儿里这几名帮派成员驯顺地退后,恢复军人的严明做派和笔挺英姿,在两侧恭敬地垂头站住,齐声喊:【老爷。】


Carl这才反应过来——路上遇到的那放羊的老人,竟然就是海湾集团的大佬——弗朗西斯科·鲁本。

他很羞赧地说:【抱歉,鲁本先生。】

弗朗西斯科·鲁本走进来,抱住那扑进他怀里的小海伦娜。笑呵呵地说;【我才出去溜溜我的娃娃们和小山羊,我这小酒馆儿就给你们砸烂。真是,年轻气盛得很。】他转头看看Mickey,朝后面叫了一声:【快出来啊,我需要你——我的美人。】

一个垂老而气质优雅的墨西哥女人从酒馆儿后面款款走出来,鲁本走到她身边,往这女人脸颊上深情一吻,满眼的柔情蜜意,柔声说;【亲爱的,快给咱们这位先生看一看——他的头上叫我手下这些鲁莽的混蛋拍了一椅子。】

女人笑着,走到Mickey身边,温柔地扶着他坐下来:【快让我看看,先生。】

Mickey受宠若惊,结结巴巴:【啊……没事的……夫人……我……不要紧……】

【怎么不要紧?】这女人一惊一乍的叫起来:【啊呦,好深一条口子!】

Carl垂下脑袋,双手搅在一起,咬着嘴唇,气恨恨的,眼睛偶尔往那混蛋那边焦躁地瞟一眼——可是浅浅地蘸了一眼就回来——真是够委屈的,好像被拍的是他自己。

那鲁本夫人拿来针线,镊子和碘水,给Mickey清洗消毒了创口,又给他娴熟地缝针——手法和加西亚很像。Mickey垂着头,配合着这使人尊敬的夫人,偶尔他会发出一点压抑的嘶哈和喘息。这些声音尖锐地传到Carl的耳朵里。这混蛋这些压抑的声音本身就像烧得滚烫的针尖儿,一下一下,燎着挑着他的神经。使他整个人的感官都被这些针线死死地缝了一遍。


这时候,鲁本先生已经从厨房里扎着围裙走出来。几名手下将几只盘子放在桌面,那盘子里放着刚出炉的诱人的杏仁饼,海螺状甜面包,栗色的焦糖果子和肉桂卷儿。孩子们到了“下午茶时间”,嗅到这香味儿,打着旋风飞出来,把桌上的美食席卷一圈儿,雀跃着又跑到院子去了。鲁本先生幸福地笑着,坐在藤椅里,对Carl和刚包扎好伤口的Mickey说:【来尝一尝,这可是我亲手做的。】

Carl笑着,感佩地望着鲁本先生:【原来黑帮大佬也可以有您这样的。】

鲁本也笑着;【你心目中的大佬是不是一定是纹着纹身,一脸横肉,打打杀杀?】

【哈哈,】Carl笑;【差不多吧,先生——您颠覆了我的想象。】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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